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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仕燕 |
中評社╱題：“第十六屆中評智庫青年論壇：兩岸青年交融的灣區角色”
主辦：中評智庫基金會
華南農業大學粵港澳台青年研究中心
主持人：李仕燕（廣州）華南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教授
粵港澳台青年研究中心主任
束沐（香港）中國評論通訊社編輯委員
中評智庫基金會副秘書長
評論員：郭至君（香港）中國評論通訊社助理總編輯
中評智庫基金會副秘書長
黃繼朝（深圳）深圳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
台灣法律研究所副所長
林艷（香港）中國評論通訊社助理總編輯
中評智庫基金會副秘書長
程華（廣州）廣東省社會科學院副教授
華南農業大學粵港澳台青年研究中心成員
曹潤來（香港）中國評論通訊社編輯委員
中評智庫基金會大數據中心主任
謝韓（廣州）華南農業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講師
粵港澳台青年研究中心成員
陳倩羚（香港）中國評論通訊社研究部副主任
中評智庫基金會副研究員
李凌風（廣州）台灣政治大學博士
廣州大學台灣研究院博士後
時間：2024年12月6日
地點：廣東省廣州市華南農業大學
李仕燕：開場白
熱烈歡迎各位青年學者來到華南農業大學。2024年9月，我們到香港拜訪中評智庫基金會時，大家在交流中產生了一個共識：粵港澳大灣區理應在兩岸青年交流、交往與交融當中扮演重要的角色。所以，我們以“兩岸青年交融的灣區角色”作為本屆論壇主題。
華南農業大學的前身是國立中山大學農學院，剛剛度過115周年校慶，今天我們就在孫中山先生生前親自選址的國立中山大學原址，也是孫先生擘畫民族復興、培養優秀人才的地方，共同來探討兩岸青年交融的未來以及粵港澳大灣區的使命與擔當。
李仕燕：兩岸青年交流的機遇與挑戰
——基於粵港澳大灣區的視角
我曾與各位在香港共同回憶和分享學生時代在兩岸之間交換、交流和蹲點學習的美好時光。近期，我們親身推動兩岸青年智庫交流，實現了大陸涉台研究智庫在疫情後的首次赴台。從兩岸青年交流的受益者，到兩岸青年交流的帶隊人，我結合此次赴台智庫交流的體會，談一下當前兩岸青年交流面臨的機遇與挑戰，並以粵港澳大灣區的視角來展望兩岸青年交流中的灣區作為。
當前兩岸青年交流的機遇
當前兩岸關係雖然複雜嚴峻，但是青年作為敢於突破限制與束縛的群體，雙方交流的機遇一直是存在的，而且也在慢慢加強。
第一，兩岸青年交流具有一定的內生動力。青年原本就是好奇心旺盛、心理包袱較輕的群體，加上兩岸同文同種，雙方交流的障礙相對較小，彼此更容易理解對方的語意和表達的想法。此次赴台交流有一個很深的體會，就是兩岸青年都在意對方。台灣是大陸青年從小就嚮往的寶島，大陸也是影響台灣青年發展的重要因素。雙方青年交流是自然的、必然的，也是有內生動力的。
第二，兩岸青年交流有虛擬與現實的條件。無論是近來網絡出現的各種短視頻或街訪，還是我們赴台交流的感受，兩岸青年在虛擬場域的交流非常順暢，日漸成為相互增進瞭解的工具。例如我們在台南和雲林參訪時，藉助了“小紅書”上台灣網友的攻略找到了“深夜食堂”。而我們隨行的研究生學生也因為“小紅書”而與在台灣的同學有了共同的話題，實現了由“加好友”到“成朋友”的轉化。
事實上，大陸部分高校已經逐步恢復了與台灣各高校的交換生項目，台灣方面也恢復審批大陸高校師生赴台的文教交流。我們看到兩岸雙方都有善意，都有意願推動恢復雙方青年的文教交流。這是一件好事，希望雙方青年能在共同學習、共同生活、共同協作當中相互認識，增進友誼，讓兩岸青年交流逐漸恢復到疫情前的狀態，常來常往。
當前兩岸青年交流的挑戰
如果說青年交流自有其內生動力的話，那麼當前影響或干擾兩岸青年交流的主要因素還是來自外部，即當前兩岸關係以及島內社會輿論的氛圍。
第一，兩岸關係複雜嚴峻的總體態勢影響了青年交流的數量與質量。儘管兩岸部分高校文教交流已在逐步恢復，但兩岸青年交流的數量與質量尚未恢復到疫情前水平。馬英九文教基金會邀請的包括清華大學在內的七所高校師生赴台交流，從兩岸民眾的反應來看，總體是好的。但也出現了一些“口水仗”和插曲。青年交流有火花是難免的，有火花才是真交流，才能讓生長背景不同的兩岸青年人重新學會理解彼此、換位思考。而這些因交流而產生的“插曲”也表明了兩點：一是兩岸青年交流的數量還是少了，雙方面對面的機會不多，就讓少數面對面交流的機會被無限放大，甚至被炒作、上綱上線。二是兩岸青年交流的質量還需要加強，走馬觀花的交流難以讓兩岸青年進行深層次的交流。
所謂“高質量的青年交流”，必定是建立在物理空間的接觸基礎之上，逐步上升到心靈層面的碰撞。自2023年以來，包括馬英九先生牽頭推動的兩岸青年交流，確實有助於打破疫情後兩岸青年在物理空間的接觸障礙，給兩岸青年提供了寶貴的面對面接觸機會，但要上升到心靈層面，仍需要時間與耐心。要正視兩岸青年認知上存在的差異，加快擴大兩岸青年交流，在交流交往中讓青年人重新學會求同存異。
第二，島內社會輿論氛圍存在不利於兩岸青年交流的汙名化現象。兩岸都已經進入新媒體時代，但島內社會輿論氛圍卻人為地築起了一個“信息繭房”，讓沒有來過大陸的島內青年對大陸、對兩岸青年交流存在偏見。例如我們在島內一些高校交流時，明顯感覺到兩岸青年交流經驗對台灣青年建立立體的“大陸觀”有著不可取代的作用。然而，疫情造成兩岸物理空間的階段性隔絕，給予島內一些媒體營造“信息繭房”、為汙名化兩岸青年交流提供了特殊的時空環境，影響了一批從未有兩岸青年交流經驗的島內青年。
雖然兩岸物理交流的障礙已慢慢被打消，但這種因社會輿論氛圍而產生的“腦震盪”存在一定滯後性，需要主動作為才能消解。我們也看到一些島內高校開設的《中國大陸概論》等研究與教學課程，給台灣青年提供更多元、更立體、更全面地認識中國大陸的視角。從長遠來看，希望兩岸的同學可以共同學習，開展課外實踐，共同研討，實現交流的有感、到有悟、再到有用的轉變，才能真正消除汙名化的後遺症。
推動兩岸青年交融的灣區角色
粵港澳大灣區是大陸最早引進台灣流行文化、推動兩岸青年交流的地區，也是兩岸青年共同創新創業、求學生活、安居樂業的地區。2019年2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時提出大灣區具備了區位優勢明顯、經濟實力雄厚、創新要素集聚、國際化水平領先以及合作基礎良好等發展基礎，也可以說是發展優勢。經過5年發展，大灣區的發展優勢更加突出，也對推動兩岸青年交流提供了更有利的條件：
第一，粵港澳大灣區具有提升兩岸青年交流便利性的客觀條件。最近廣東進一步放寬了深圳與珠海兩地居民赴港澳的簽注限制，通過“一簽多行”與“一周一行”的政策措施進一步減少大灣區內居民流動限制。再加上自2023年起在大灣區全面實施的各級人才“多年多簽”政策，正在朝三地居民自由流通、實現區內“生活圈”的目標堅定前進。港澳是台灣居民經常往來的地區。大灣區在國際航空樞紐上具有距離近、中轉航班多的優勢，應當考慮在大灣區內部人員自由流通的基礎上，採取“同等待遇”政策，進一步為台灣居民由大灣區進入大陸提供更多的政策便利，簡化台灣居民過境或轉機的限制，讓更多從未登陸的台灣青年從“路過”大灣區，進而願意“走進”大灣區。
第二，粵港澳大灣區可以賦予兩岸青年交往互動的新內涵。伴隨經濟發展而興起的港澳台三地流行文化，與擔當大陸改革開放先鋒的廣東嶺南文化同樣具有包容多元、敢於創新與面向海外的特點。在台交流時，很多學者將當前青年與10年前那批“太陽花”一代相比，得出了去政治化、且不願背負太多的歷史包袱的世代特徵。而在大灣區，雙方青年可以找到更多具有現代化的“同”。在兩岸青年交往中談歷史、談感情的傳統之上，應當加入更多的“現代化”與“未來性”的元素，也應當成為兩岸青年交往互動的重要內容。現代化是進行時，代表是正在共同奮鬥、共同學習的兩岸青年的現狀。衹有積纍好雙方共同的現狀，才能形成具有“未來性”的青年思想交集，奠定雙方心靈交融的基礎。
第三，粵港澳大灣區具有推動兩岸青年交融契合度的優勢。台灣《遠見》與《天下》雜誌曾多次將大陸青年、台灣青年、香港青年與新加坡青年做調研分析，從結論來看，四地同樣的“內捲”，四個地方的青年同樣希望“愛拼才會贏”，追求自己能成為“世界第一等”，最後在奮鬥過後懂得什麼叫“海闊天空”。作為改革開放的前沿地區，廣東的青年也遺傳了敢為天下先的精神基因，大量的創新產品與品牌都來自廣東。
我認為，心靈交融需要一個能夠產生同理心的環境。唯有在相近的經濟發展階段、相似的社會文化與同樣需要拼搏的青年發展賽道，才能讓青年人相互產生“感同身受”的共鳴。無論是廣東青年還是港澳青年，都與台灣青年有著相似的奮鬥經歷與感受，他們更容易在大灣區找到更多的“同好”，形成更大的“同溫層”，為兩岸青年由交流到交融的轉變提供條件與可能。這也是粵港澳大灣區不可比擬的優勢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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