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和喬治·安德斯的觀點很契合。安德斯以前是《華爾街日報》《福布斯》的記者,常和美國矽穀的頂級科技公司打交道。這些大公司給人的印象是,他們的員工都是有一技之長的“極客”,不少從初高中起就已經在對口的理科專業積累經驗。但是隨著安德斯和這些企業接觸的加深,他發現了另一個有趣的現象:Uber爭搶雇傭有心理學專業背景的人才,因為這樣可以幫助公司提升司機和乘客的行車體驗,讓Uber吸引住用戶群;而某餐館預定平台則偏好具有英文專業背景的雇員,這樣有助於把後台枯燥的數據轉化成讓用戶一看就感興趣的餐館推送。
在安德斯離開科技報道領域加盟領英這個獵頭網站時,他根據自己的所見所聞寫出了一本教年輕人如何選擇專業的書,書的名字讓很多人驚訝不已:《你無所不能:“無用”的文科教育的驚人力量》。安德斯發現求職中有“同情能力”的競聘者最受歡迎。所謂同情,並不是簡單對別人的境遇感到抱歉,而是善於迅速分析別人的境遇,理解其心理和訴求,在這之上做出有針對的回饋。這其中的觀察能力、文化廣度、審辨性思維、言語組織等,都是文科訓練的基本功。
並不是說學科不重要,而是說學科選擇和就業的關係並不是絕對的,所以在報考大學時可以放下對未來的顧慮,而專注個人興趣。選擇學校當然也有技巧,除了學校和專業的師資質量之外,經常被家長和考生忽視的是同一專業在不同學校可能有不同的設計,比如必修和選修的比重、跨專業選課的自由度、是否有交換學習機會等都可能不同,而學術或就業輔導、社區實習這類附加技能培訓的配套程度也會有所區別,這些“程序”上的差異可能對一個人最後所獲得技能的“含金量”的影響和學科“內容”上差異的影響一樣重要。因為這些決定了一個人在獲得基礎專業知識之餘,能否打造讓自己的簡歷與眾不同的空間。總之,與其把大學看作是分別向定點職業輸送年輕雇員的輸送帶,不如把大學看作是幫一個人挖掘自身能力,使其有更大職業選擇空間的孵化器。
(作者系英國肯特大學社會政策、社會學與社會研究學院招生主任及社會學系主任)
中國留學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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